色，不怒自威。往李雪身后一看，奇怪了，怎么就她一个人？王军见自己拦不住李雪，急中生智地拿起车里的麦克风喊，“里面的人听着，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。不要做无谓的反抗，那是没有任何意义的。奉劝你们放下武器，双手抱头蹲在原地，不然我们就已袭警论处。”他在佩服李雪临危不惧，浑身是胆的同时，也怕里面的人识破了这缓兵之计。赶快把警报拉响，调到最大音量，对里面的人起到一个震摄作用。聂真霆原本以为自己控制了整个局面。没想到半路杀出来的这两个小子如此地厉害，连艾珍都不是他们敌手。他正准备上车逃跑，听见了警方的喊话。心一下凉了半截，悄悄地躲在车里，等待时机。“听见没有？快蹲在原地，双手抱头。”李雪做出从容自若的样子，用枪点指着。他听着外边刺耳的警报声，一下就明白了，李雪用得这是孤注一掷的权宜之计。心中的喜悦随着空气全部蒸发掉了，剩下的就是担心和不安。这些人还算是识时务，有几个一带头，他们都规规矩矩地用手抱头，情不自愿地蹲下去。他对不服不奋，站在那怒目而视的刘仁点了点头。刘仁也低着头蹲下了。他转回身刚要往下蹲，无意中，见墙角里躺着的艾珍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。他的心一下就像停止了呼吸似的，擡脚踢开了前面蹲着的人，奋不顾身地朝李雪扑去，嘴里喊着，“小心！”就在他喊话的同事，艾珍把剩下的那把匕首擡手对准李雪飞了出来后，不甘心地闭上了双眼。艾珍在李雪的斜背后，李雪的全部精力都在面前这群人身上，对墙角的艾珍是丝毫没有察觉。就别说是提防了。他感到自己就算用尽了全身的力气，也敢不上艾珍匕首的速度快，干脆双手平伸过头顶，身体侧着悬在空中。像顽皮可爱的海豚一样，面朝艾珍将李雪推了出去。手在与李雪身体接触的那一瞬间，他觉得胸口剧烈地疼了一下，便失去了知觉。一看所有的毒贩都缴械投降了，李雪的心刚放下一半，见杨无悔快似流星般朝自己扑来。没等她反映过来，已被强劲有力的手掌推了出去，险些撞到大铁门。等她站稳后，才看见墙角里站起又倒下的倪燕。带着迷茫的表情再把目光投向杨无悔时，他仰面倒在地上，胸口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。李雪的心咯噔一下，立即跑上去，蹲在他身旁，伸手擎着他的脖子，鲜血把衣服周围都侵透了。李雪不停来回摇晃着喊，“醒醒，你快醒醒！”蹲在地上的那些人一看，有机可乘，刚要卷土重来，从外面拥进来了好多警察，高队带人到了。他昏昏沉沉地听见有人在呼唤自己。努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，头昏脑涨地看清了这张充满担心和忧愁的脸。知道李雪毫发无损，他欣慰地笑了。见他这一笑，李雪也破涕为笑。能看出来，她的笑实在是太勉强了。几名医生擡着担架，匆忙跑进来。“快送医院。”李雪擡头用嘶哑的声音说。他有气无力地说，“等等，我有话要说。”李雪见他讲话很吃力，说，“你先省点力气，有什么话以后再说。”“不，你让我把话说完。不然我死也不会瞑目。”李雪知道他的性格，勉强点了下头。他咳嗽了几声，用的声音说，“看到你没事，我真的是好开心。本想任务一完成，就告诉你，我好喜欢你。恐怕已经来不及了。我原来打算要为你做好多好多的事。也许……也许这是最后一件了。”见他脸色煞白，精疲力竭的样子，如同有万把钢刀不停刺着李雪的心。她强忍着泪水，把每个字都深深刻在了自己的心里。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，擡起了重如泰山的手臂，碰了一下李雪的头发，用微弱的语言说，“你……你真美。”李雪再也忍不住了，泪水就像决堤的海水，从脸颊溜到下颚，由下颚滴到他的脸上，再由他的脸上流入到嘴里。他觉得李雪的泪是甜的，好甜，好甜。莫非这就是爱情的滋味。李雪的怀本该是暖的，可他却在不停哆嗦着。嘴唇有粉变红、由红变紫、由紫变白。模糊地说，“不要……不要难过。”他的声音越来越小，小到连李雪也无法听清了，就把耳朵凑到他嘴边。他嘎巴了几下嘴，“我……我……”李雪脸上的那只手沉了下去。李雪眼看着杨无悔闭上了眼睛，发疯似地喊着，“快送医院，快送医院。”她深怕别人听不见。过来几个医生，七手八脚地把他擡上担架，推进了救护车。救护车哀嚎着，向市中心医院驶去。像是在告诉人们，这场缉毒行动已宣告胜利。大结局
李雪眼睁睁地看着杨无悔被推进了急救室，手里拿着他带血的上衣，目光呆滞地坐在走廊那冰冷的椅子上，后悔自己太冲动，以至于事得其反。她是柔肠寸断，狠狠地握住他的衣服。感到口袋里有东西，打开一看，是自己送给他的那副眼睛。她又打开另一个口袋，里面揣着一张被血染红的纸。折着的纸被打开，有一张自己的免冠照片。她正在疑惑时，见纸上有字迹，上面是这样写的。姐姐，您好！当你看到这封信时，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了。这是我有生以来，执行得最有意义的一次任务。那是因为我遇见了你。在离开你，离开兰辉的这些日子里，我每时每刻都在挂念着你。每当遇见困难时，就会对自己说，杨无悔，你绝不可服输，更不能趴下。因为你思念的人在等着你凯旋而归。你不能让她失望。我很自责，没有保护好华队长。我想和你一起把美美抚养成人，让她和普天下的孩子一样，有个温暖的家。我愿陪你走完剩下的路。无论是风还是雨，我都要为你挡风遮雨。你能接受我和的爱吗？杨无悔李雪看完信后，是伤痛欲绝。把那封染上血的信紧紧地贴在自己胸膛，泣不成声地说，“我能接受，只要你平安，我什么都能接受。”走廊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，王军带着好多同事赶来了。他们在刘政委哪里刚刚得知，原来吴辉的真名叫杨无悔，是警方的卧底。李雪见王军来了，赶忙擦了擦眼泪。“李队，吴……杨无悔他怎么样了？”李雪摇了摇头，目不斜视地盯着急救室门上的那盏红灯。“李队，要不您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，有消息我马上通知您。”王军见李雪的脸色很难看，关心地说。李雪还是摇头。王军顺着李雪注视的地方望去，就在这时，红灯灭了。“手术结束了，你们快去看看。”李雪提心吊胆地说。王军来到手术室门口，等待着医生出来。李雪坐在那，如果她不喘气，就是一个木头人。手术室的门开了，医生从里面出来，摘掉口罩，对着门口的一群警察说，“你们谁是患者的家属？”李雪坐在那，心一下就到了嗓子眼，侧耳倾听。“医生，我是患者家属。”王军过去握了一下医生的手。“真是不幸中的万幸。如果伤者的心脏生在左侧，恐怕神仙也救不了他。”把李雪乐得眼泪就快出来了，腾一下站起来，两步并作一步到了医生面前，握住医生的手说，“医生，您刚才说什么？”医生的手被握得有点痛，面露痛苦说，“伤者的心脏和我们正常人不一样，我们的心脏都是在左侧，而他的却生在右侧。这种情况很少，我从医几十年，这还是头一例。”“那他现在到底怎么样？会不会有生命危险？”“生命危险倒是没有，他的头有过强烈的震荡，又失血过多。我怕他醒不过来。”“那我们正常谈话，他能听见吗？”李雪心说，醒不过来那不就成了植物人。“也许能听见，或许听不见。让我们共同努力，只要他能睁开眼睛，我们就是胜利。”医生也希望每位到医院的病人都能健健康康地走出去。李雪一个人坐在病床前，在灯下用湿毛巾边给杨无悔擦脸，边垂泪。见他面无血色，眼窝深陷。紧紧闭着的双眼好似有晶莹透明的液体流出。李雪喜忧参半地放下手中的毛巾，发疯似的跑到医生办公室，欣喜若狂地喊，“高医生，您快去看看，杨无悔在流泪。”她的这一嗓子，就像是宁静奠空中响了一个“炸雷”，在屋里久久地回荡着。把在坐的人都吓得不轻。高医生急忙放下手里